晚春是一个多么大方爽朗的人,可是从这些年王天书和京城王洽通信送年礼,以及王家给送来的大小两个张师傅,晚春就知道有一天到了京里,和王家族人走近了,自己再也不能这么洒脱自在随性而为了,这就是这个时代女子的悲哀。
看晚春伤感的样子,柳心也陪着难受了一会儿,可心下琢磨了一会儿,觉得不对,自己怎么也跟着想岔了。
柳心甩甩头,拍拍晚春的肩膀说:“姐姐,咱们女人也不一定什么事儿都得按照别人的规距办,这些年在登州,咱们也闯出了自己的路,恣意的活着。京城里那些人也是人,比我们强哪个了?你怎么还想学着那些小女人,把自己关在宅子里。你把京城想成龙潭虎穴了,没那么可怕。”
柳心端着茶杯喝口茶,接着说:“去年我和心纯到京城走了一遭,也受了一些罪,那还是涉及到掉脑袋的事儿,可不也挺过来了,难道就一个后宅就一个王家就把你吓着了?”
“哦,也是啊!”晚春听柳心这么一说,把低着的头抬起来,腰板也直了起来。
柳心看晚春打起精神接着劝道:“就说王家吧,王洽毕竟只是姐夫的一个族叔,又不是正经的公婆,还能管着你府里的事,再说即使以前他可以说这儿说那儿,还不是姐夫官小,想给姐夫指点一些,可现在姐夫已经是堂堂的顺天府尹,正三品的官,而且姐夫是进士出身,这些年又是因功晋身,在皇上那儿是挂了名号的,王洽府上怎么也得高看几分,夫贵妻荣,你到那儿不仅仅是个晚辈,也是个三品官夫人。王家应该是客客气气,大门敞开去迎接你的。再说姐夫和你这些年情深意重的,你怎么就知道他非得娶几个小妾?你可不要装那贤惠主动给他纳什么妾。真要有官场上不好拒绝送个美姬啥的,你要高兴就给她留在后院儿,陪着解个闷儿聊个天儿,要是她们不老实,咱要拿出正房夫人的架子,让她们给捶捶腿儿,揉揉肩,端端茶倒倒水,要不伺候伺候立立规矩,享受下被人服侍奉承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