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却没能象平时那样,很快睡着。
手腕钝钝的痛,扔那几只碟子时,用力过猛了,好象把肌肉拉伤了。
和她从前的皮实相比,这具身体过于娇嫩了,
李苒将手腕放到被子外,看着一团亮白的窗户。
窗户新换上了银红纱,还有廊下多出来的几盏十分漂亮的灯笼,让这窗户上的亮白少了许多寒意。
李苒目无焦距的看着窗户,想着今天下午的事儿。
今天这个,是突兀而出的楞头青,还是来试探搭线的?或者两者都有?
周娥好象很意外,她稳稳当当坐着,是等着看自己会不会回应试探,会不会搭话回话吗?
难道他们,那个皇上,那位太子,据说极英明的人,真以为自己会心心念念着什么血脉,想要什么公主的荣光?
大梁已经没有了,改朝换代之后,旧朝的扑腾,从来都是个令人心酸的笑话儿。
那个皇上既然说自己聪明,怎么又会以为自己会做扑火的飞蛾?
大约是因为手握皇权的人,过于明白那份权力之诱人。
可她从来没有过什么权力,她一个人挣扎了许多年,所求,唯有一份安宁些的生活,象现在,窗户上那银红的纱,廊下那几盏红亮的灯笼,她已经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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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福殿。
皇上靠在靠枕上,头微微后仰,满脸怅然,好半天,一声长叹,“你看看她这日子过的,朕好生羡慕啊!”
长安侯李明水垂手站在炕前,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