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周清萧,其实一开始那莫名其妙的怒气已经消退了很多。
说到底,她是对这个外来客产生了感情,刚开始有一点把他当做自己的家人来看待的感觉,就被无情地揭开。与其说是难过,不如说是有点恼羞成怒。
怒自己看不清,也怒自己那样惊慌失措,大半夜跟不要命一样追出几十里地,结果对方什么事也没有。
她略叹了口气,拿着葫芦瓢,把水浇在玫瑰花的根部,道:“我知道。我们家这么穷,你若是坏人,能图什么?”
周清萧不料她看得如此通透,倒有些微怔,随即笑道:“你能这般想,自然是极好的。也多谢你为我保密,让他们还不知道我的事情。”
顾南桑摆摆手:“有时候知道得越多,未尝是一种福气。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做什么就去吧,我既不想知道半月庵的真实身份,也不想知道你来此的目的的什么。若你离开,便知会一声,好叫我少做一个人的饭。”
她说得如此坦荡随意,却又显得十分生疏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