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种辑围攻邓展失败被杀,就是出自满宠的手段。
可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呢?皇帝如今在杨修的守护下,而王服的部队,仍旧是许都内最强大的武装集团。只要这两点拢住,就算满宠和邓展占据了皇城,也变不出什么花样来。
“董将军深夜不归府休憩,漏夜赴宫中不知有何事?”满宠居高临下地问道。
董承仰头喊道,袍袖一拂,俨然有重臣气象:“满伯宁,何必惺惺作态。我今日奉衣带诏讨贼,剪除奸党。尔等为虎作伥,还不早降。”
“这可真是巧了,我这里也有一份诏书,说董将军您聚众谋反,着许都卫立行剿灭。”满宠不慌不忙地拿出一卷暗黄色嵌边的诏书,“不知京中诸军,当奉何者诏书为准?”
董承冷笑道:“请来陛下当庭圣断,不就知道了吗?”满宠站在城头优哉游哉,看起来不着急,于是他也乐得拖延时间。等到皇帝与王服都到了,大义与武力俱全,不愁打不下区区一个宫城。
他们一上一下,就这么对峙着,彼此都心中笃定。片刻之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董承心中一喜,转头望去。
来的人却不是皇帝,而是王服,而且他只有单身一人一骑,浑身星星点点都是血迹。“董将军……”王服在马上大喊道,“西凉军进城了!”董承开始还没明白他话中的含义,有些茫然。可再一仔细思忖,面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王服身上的血迹,西凉军进城,还有满宠得意的表情……他宦海沉浮这么多年,这些散碎的迹象足以让他瞬间推想出隐藏其后的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