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绍浣以此手卷为性命,不可一日离,而且陈淮收藏书画古董,往往出于巧取豪夺,吴绍浣深具戒心,便以“没有带在身边”做推托。
“我可要来搜的噢!”陈淮半真半假地说。
吴绍浣暗暗吃惊,陈淮的霸道是出名的,凡事说得出、做得出,不可不防。可是回到客栈,环顾斗室,看来看去,没有隐秘妥当的地方可以藏匿这个手卷,最后无可奈何,只有摆在床底下溺壶后面。
这倒是个安全可靠的地方,不过太亵慢了这幅名画。吴绍浣内心真有无限的愧歉,在床前跪下来磕一个头祝告:“绍浣有难,万不得已,暂请委屈。”
到得第二天,陈淮果然微服来访,一面吸水烟谈话,一面不住打量各处。看到别处,吴绍浣都不在乎,只有陈淮的视线一及床前,他先就紧张了。替陈淮装水烟的听差旁观者清,找个机会向主人努一努嘴,陈淮明白了。
“杜村,王右丞的那个手卷,都知道你是片刻不离的。既然至亲,何必如此小气,连让人瞻仰瞻仰都不许!”
“老姻丈言重了。实在是没有带出来。”
“我可要搜啰!”陈淮问道,“搜出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