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时候,闫筝接电话走了,走之前让温子恒送唐浅回环水。
唐浅没走,搬了个板凳坐在病床前守着。
中间老太太又醒了一次,她喂了些粥,下午的时候给她倒了两次尿,然后再守着,寸步不离。
傍晚时,呼吸器拿掉了。
老太太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哑哑的,没情绪:“你倒是个心静的。”
唐浅托温子恒给自己带了本书,她守着的时候看了大半本,听见她这么说笑了笑,问她:“想不想听,我读给你听。”
老太太不阴不阳的讽刺:“差点气死我,愧疚了?”
唐浅摇头:“不是。”
“做给闫筝看?”
“不是。”
“那是什么?”
唐浅声音很轻:“安闫筝的心。”
老太太微怔。
唐浅低头接着看书:“抱歉,我从小无父无母,所以不懂怎么和长辈相处,昨天说话难听了点,对不起,但……不后悔。”
老太太静默半响,扭头不说话。
半响后,花白的脑袋又转了过来:“你安闫筝什么心?”
唐浅顿了顿,手指微蜷,“虽然你没那么在乎闫筝,他却是在乎你的,我看得出来,我在这,他会放心,可以好好处理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