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下来,端起一杯啤酒:“我陪你喝。”
十岁那年,父亲因病辞世之后,他的母亲精神状况每日愈下,发作之时便对邢鹿进行毒打。
她曾是裁缝,绣花针此刻不是用来缝制衣裳,而是一针,一针地扎进邢鹿的手腕。
那时候的邢鹿,并不知道母亲的啼哭咒骂是因为生了病,他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每扎一下,都是钻心的疼。但他,躲都没有躲。
直到有一天,邻居听到了小邢鹿的啼哭,踹门进来。后来,来了几个白大褂的医生,将意识有些迷离的他和母亲分离。
那以后,他的母亲就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十多年过去,十五岁那年,他的小姨来杭城帮工,母亲好转,将她接回了家。
算是平平淡淡地过了几年,一日他半夜起来,见母亲呆呆坐在床边,看着他,然后她拿出一把药丸,往嘴里狂吞。
那是她小姨的安眠药,一整瓶的分量,是找私人诊所开的。邢鹿是那时候知道母亲夜不能寐的。那以后,她又被送进了医院,从此,再也不能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