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门口停住了——稍稍转过脸来——因为,也许她想到,一切都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独自一人进入这个昔日她如此痛苦地生活过的房子,会感到太阴郁、太凄凉,她简直无法忍受。然而,她只是犹豫了片刻——这一刻已足以显示出她胸脯上的红字。
于是,赫丝特·普林回来了,并继续承受早已被她放弃的耻辱。但小珀尔到哪儿去了呢?如果她还活着的话,现在她应该是个充满青春活力的少妇了。谁也不知道——也从未完全肯定地获悉——这个小精灵是否过早地进入了坟墓;或者是否她的狂野、有趣的天性已变得温和和冷静,她已经能够获得一个女人的温柔的幸福生活了。然而,在赫丝特的全部余生中,有种种迹象表明,佩戴红字的隐居者是另一个国家的某个居民爱戴和关心的对象。盖有纹章邮戳的信件寄来了,尽管那是英国纹章学所不懂的纹章。在她的小农舍里,有种种舒适的、奢侈的物品,这是赫丝特过去从未使用过的,只有富人才买得起它们,也只有对她充满深情的人才会想到为她购买。另外也有一些琐碎的东西——小小的装饰品,留作永久纪念的漂亮的纪念品。想必是有人凭着一时的慈爱之心的冲动,以纤细的手指将它们精心制成。有一次,有人看见赫丝特在一件婴儿的衣服上绣花。她以如此可贵的、丰富的想象力刺绣,以至于任何穿上这样的服装的婴儿在我们习惯了素净色调的社区露面,都一定会引起公众的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