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讨论这个大题目,一边等着居内贡,老实人忽然瞧见一个年轻的丹阿德会修士,搀着一位姑娘在圣·马克广场上走过。修士年富力强,肥肥胖胖,身体精壮结实,眼睛很亮,神态很安详,脸色很红润,走路的姿势也很威武。那姑娘长得很俏,嘴里唱着歌,脉脉含情的瞧着修士,常常拧他的大胖脸表示亲热。老实人对玛丁道:“至少你得承认,这两人是快活的了。至此为止,除了黄金国以外,地球上凡是人住得的地方,我只看见苦难;但这个修士和这个姑娘,我敢打赌是挺幸福的人。”玛丁道:“我打赌不是的。”老实人说:“只要请他们吃饭,就可知道我有没有看错了。”
他过去招呼他们,说了一番客套话,请他们同到旅馆去吃通心粉,龙巴地鹧鸪,鲟鱼蛋,喝蒙德毕岂阿诺酒,拉克利玛—克利斯底酒,希普酒,萨摩酒。小姐红了红脸,修士却接受了邀请;女的跟着他,又惊异又慌张的瞧着老实人,甚至于含着一包眼泪。才跨进老实人的房间,她就说:“怎么,老实人先生认不得巴该德了吗?”老实人原来不曾把她细看,因为一心想着居内贡;听了这话,回答道:“唉!可怜的孩子,原来是你把邦葛罗斯博士弄到那般田地的?”巴该德道:“唉,先生,是呀。怪道你什么都知道了。我听到男爵夫人和居内贡小姐家里遭了横祸。可是我遭遇的残酷也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