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未语的王修淡淡望了眼碎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奏折,扣在象笏上的手指缓缓摩挲了两下,带头躬身高呼:“陛下息怒……”
一时间,满殿一派战战兢兢的悠扬。
好一阵沉寂过后,一把不明情绪的清凉声音自高座上传来,在大殿高顶的洗礼中,尤显森冷。
“嗽玉郡主以权谋私?”杨衍的话里分明带着笑意,可正是这意味不明的笑意让满殿的文武笑不出来,只听他悠悠然出口,淡淡问道:“那诸卿的意思是,副将谢至领兵夜袭被俘,就活该在北越独孤氏手里等死,不可救喽?”
殿中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有人站了出来。
“臣启陛下,副将被俘,可救则救,而今主将欲行退守议和之策以救弟,则是万万不可为之事!请陛下明鉴,国若不国,家何以为家!”
“臣启陛下,谢将军战前一不请君命,二不遵主帅,私自作主退兵五十里,牺牲国之利益以保家门之全,实则罪犯滔天,此风绝不可长,请陛下早作决断!”
一个两个带头,依稀又有几人一一出来露了遍眼,杨衍默默顺着这些人头顶上的官职,心里却庆幸谢公借口养伤,连日不朝,否则只怕还炸不出这么多敢与谢氏对抗的世家官宦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