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诺一忽然想到了年幼的自己,他会因为顾西梁而哭,躲在小角落里默默地掉眼泪,只有六七岁的顾诺一身边只有阎小朵,她并不会劝他,只是并肩坐着,然后大口大口吃着零食,直到顾诺一的眼泪哭尽了,阎小朵才会把零食递给他,然后说,别哭了,再哭我就要全都吃光啦。
想到这儿,顾诺一顺手把钥匙扔到了一边,说好了要遗忘,却又无缘无故地胡思乱想,自己竟是这么没出息。
阎小朵是被阿华接走的,刚出了顾诺一家的小区她就认不清路了,路盲症就是这样,不知不觉没有什么预兆。坐着阿华的比亚迪,车内震耳欲聋的低音炮令心里愈加难受,没有什么排解的法子,阎小朵只能用拳头捶打着胸口。
“阎亲妈,别表演胸口碎大石了,再用点儿劲儿就要出人命了。”
阎小朵心里很憋闷,这条路是她选的,是她亲手推开了顾诺一,可现在的感觉是后悔吗?她说不清楚。
回到家后她洗了一个冷水澡,然后哆哆嗦嗦地钻进被子里,阎小朵躺在床上用手摸着枕边的白衬衫。她知道顾诺一常用的洗衣粉,自己便也买了些,闻着淡淡的皂香,固执地认为那是他特有的味道,虽然有些自欺欺人,但阎小朵还是借着皂香睡了一个安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