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永清向车吏道:“回朝京。”她也不是非入龙潭虎穴不可。她的命更要紧。
此行队伍皆是对她和蘧皇后忠心耿耿的人,车吏听罢,二话不说,直接调转马头,三匹枣红马,十二只马蹄在御道上哒哒踏响,便要迂回东行。
绣黼朱衣的青年一臂拦车:“公主不能走。”他确实成功地使车吏畏惧,停了下来。许长歌的声音如鸣泉漱玉,分外好听,“公主为陛下贺寿而来,未曾拜见陛下,擅自离去,于孝不合。”
“我是为陛下?侍中不是已知道,我是为择婿而来吗?”永清打量他曾拜通儒梁符为师,好歹曾经身出阀阅,腹中满是礼义廉耻,必然不及她横行霸道,口无遮拦。
他却道:“那公主更不能走了,婚聘六礼不全,虽说其中步骤皆可以省去,但尚未庙见,岂有新妇独行百里的道理。”仿佛这件事真的已提上日程。
旁边的苏苏忍不了:“你……你怎能和公主说这些话。”
永清一恼:“侍中螳臂当车,是以为我不敢从你身前碾过?”即使皇帝爱重许长歌,只要一回到朝京,也没人能奈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