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官的目光从卷轴上挪开,瞥了赵策一眼,从这个眼神之中,赵策读懂了对方想说什么。
礼官在说:你大惊小怪了。
“将军,人不论男女,皆有爱美之心,莫消说是您这样的俊俏少年郎,面见君上需要涂抹胭脂水粉,便是那些七老八十的臣子在郑重仪式上,也会涂抹些胭脂水粉,以示自己对待此事的郑重虔诚之态度。这有何使不得的?”
“将军您还是年轻,类似这等天大的好事儿,下臣都想在脸上抹上一层白面儿,可是下臣没有这个机会。”
“七老八十的男人,还会抹胭脂水粉?”赵策大皱其头,忍不住想了一下那个场景。
随后赶紧摇了摇头,算了,还是不想了,真可怕。
“当然。”礼官下巴微扬,似乎这是一件很值得赞扬的风雅之事,“咱们上京城可是天下中心,有甚时髦东西都得从咱们这里流传出去。”
“将军生得俊俏,明日可在发间别一朵花,更添风流。”
礼官盯着赵策的脸孔看着,直到看得赵策自己都觉得不自在了,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对方猝然开口,一句话便令赵策脸色成了猪肝色。
在头发上扎一朵花?
这都什么礼仪!竟然,竟然如此可怕,令人发指!
“你这个……我……”赵策心里急得抓耳挠腮,想要将对方赶出去,自己在周遭走走,平复下心情,又确实想不出什么办法将这个牛皮糖一般的礼官甩掉,结结巴巴,说不出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