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后眼角一抽:“我还以为我已经够奔放,连暗示的步骤都省了,你却以为我只是在欺负你吗……”揉一揉额头,恢复正常神色后慢悠悠问我,“你倒是告诉我,故意欺负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猜测道:“也许能让你找到征服别人的自信。”
他打量我一眼,不紧不慢道:“征服你,找到自信,能吗?”
我被他噎了噎,请教道:“那你是为什么啊?”
他想了想,认真道:“也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看你为难,还挺开心的。”
我研墨的手一抖,调整好心态后恳切道:“请你以后好好待我,不要再拿我开心,你若是再拿我开心,我便只好让你不开心。”
他隔着桌子递来一支羊毫,望了我道:“你好好画,我考虑考虑。”
我哀怨地瞅了他一眼,道:“你坐远一点儿,这么近我不知如何下笔。”又提醒道,“我许久不画有些手生,若是将你画崩了你一定要原谅我。”
他听话地挪到远一些的琴案旁,手指漫不经心地搭上琴弦。我自己平时是不怎么弹琴的,作画的时候却习惯听人弹一曲。老实说婳婳的琴技有些上不得台面,初听的时候还有些惊悚,渐渐地,我发现人只有在抛开一些世俗的要求时才更容易接近幸福,所以到了后来,我便只是希望她能弄出一点儿声音,当我的要求降低到这个层面上时,便练就了魔音灌耳也能面不改色的心理素质。有时候还能由衷地赞上一句好,证明我的心理素质委实过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