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辞坐起身来,叹道:“姑姑,你还没看来出?她是真的把自己当成原清离了。她正以原清离一贯的行事标准来调整自己。一个战战兢兢,谨小慎微,一个我行我素,任意妄为。她……醒来后的确像一张空白的纸,但从别人告诉她,她是原清离的那一刻,她就在不知不觉间将原清离的个性往自己身上套。”
而她从旁人口中了解最多的,只能是原清离的风流不羁,恣情放纵。
学不会原清离的琴棋书画,学不会原清离的朝三暮四、夜夜寻欢,她至少可以学会了原清理的张扬骄狂,并有了原家小姐视天下男子如囊中之物的风流和傲气。
当然,如今被她看作囊中物的,似乎只有他景辞。
景辞看着窗外的天光,一丝笑意,不知是欣慰还是苦涩。
该他咽下的,不该他咽下的,终究还得他一一吞入腹中。
她本是他生命里不可替代的存在。
生生剜去,那一块便空了,空洞洞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替代。
就像斩断了手足,装上再好看再结实的假肢,从身体到灵魂,依然只认可最初与之融合无间的血肉躯干。
第70章 银屏多情月横窗(四)
天都快亮了,一群人自然不用睡了。
而此时阿原开始无比庆幸长乐公主脸上长了疹子,不然只怕还得揉着惺松睡眼去侍奉长乐公主。
她整束好衣衫,打了井水梳洗过,又打了盆清水仔细端详自己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