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日子我好像死了一样。很多课程都逃掉不去上,只有和郑晓云重复的那几门课,我到得比谁都早。我趴在课桌上,细细分辨每一个进来的脚步声,但郑晓云没有来上过课。当法律基础的老师点到他的名字时,我从课桌上伸起头来凝望,只听见沈非说:“老师,他请假。他去实习了。”
似乎就连阿黄也没有出来上课。我觉得我的世界天昏地暗。
没想到,在这样的时刻,我们学校还出了一点岔子。一则新闻在上海的报纸上产生了轰动的效应,那是一个脑浆涂地的场面。我曾经幻想我的父母是双双跳楼自杀,而我“有幸”真的看到一起跳楼事件。我们学校最高的那座文科大楼上就曾跳下来过一个,碧碧带着相机拉着我去看,人影浮动的现场我什么也没看到也不想看,和郑晓云的不期而遇比死亡更让人心碎,他看着碧碧的相机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偷偷回过头来看我一眼,我对他做了一个很悲的表情——他却很快把头转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