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回事?”李建业,欢欢的父亲,重复到最后已经变成了哀求般的声音。
“人在精神紧张错乱的时候,语言也会变得迟钝,只会像傻子一样不停地重复着自己的话,就像动物一样,因为动物往往只会重复那几个简单音节的叫声。当人的情感像洪流一样汹涌的时候,智商几乎为零,正如当时的李建业。
“当李建业看到办公室墙壁上那幅画中的暗暗的色块—— 湖中的欢欢——那是欢欢在世界上留下的最后一个身影,事情的性质马上变得不一样了,因为我和孙莉都无法证明当初作画时并没有想到那个色块就是欢欢的身体。就算能够解释清楚,也是徒劳的。
“李建业看到的那幅画是我画的,孙莉当时画的是她们一家三口。要想找出整个事件应该承担责任的人,只能从欢欢为什么要离开集体队伍独自跑出去来入手了。而正巧那天出发前,欢欢被孙莉罚站。然后,就是你刚才说的,她被辞退了。”杜雨把目光从窗外拉回来。
“所以你办公室里的那幅画并不是孙莉送你的,对吧。”冬明晨听了之后反而平静了许多,“你不会感到愧疚?虽然并不能完全说是你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