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归拔出柴刀递过去,吴有虚拿在手里细看。他轻轻抚摸刀身,两眼放光,似欣喜似怅惘似激动,如遇到多年老友一般。
抚看良久,吴有虚弹指敲击刀背,漫声吟唱:
“本是昆吾一顽铁,
炼自云深缥缈宫。
曾饮妖魔十万血,
亦作蛟龙裂长空。
世人仰之股战栗,
英雄闻之哀哀恸。
惜乎哉!
利器利器非吾愿——
何当九天断银河,
遍洒甘霖降人间。”
在当归眼中,师父向来是老奸巨猾、心意难测,从未有过此刻慷慨激昂的样子,不禁看得发愣。
“这的确是云舞阳的刀。十多年前他在神秀峰与正派诸高手决斗,力竭逃遁,为防止法宝落入峨嵋派手中,在被擒前偷偷藏在了山中某处。事后我们曾寻找过,毫无线索,不料想今日被你捡到,大概是天意。”
吴有虚将刀递还给当归,脸上闪过一抹奇特的神色。
“如果是云舞阳的法宝,掌教他们怎认不出来?流霞长老似乎也不敢确定。”
“因为他的刀从不出鞘。云舞阳曾放言说,天下没有人配他拔刀。正道中人都忿忿不平,却无法反驳,在神秀峰上那家伙面对数十名高手围攻,也始终没把刀拔出来。并且,云舞阳不给自己的刀起名字,说‘刀就是刀,杀人用的,玩那些花里胡哨的没用’。所以,他的刀极其神秘,无人见过真面目。流霞可能是从外形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