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被宫女们搀扶起来,但她整个人是软的,散的,她哭喊着,质问着,状若疯狂:“娘娘,还我的孩儿……为什么杀死我的孩子……”
觉罗夫人怀抱着那已经渐渐变凉的婴儿,第一次当众流了泪,喃喃地问碧药:“为什么?”
惠妃没有回答,她的双臂被侍卫扭在背后,不能自由。然而她的态度却是若无其事的,她望着沈菀的眼神,惊异而迷惑,带着一丝研判,甚至是欣赏的,却全然没有恐惧,唇边甚至衔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她就那样被侍卫带了下去,留给沈菀与众人一个傲然的背影。
沈菀梦见自己在洗澡,但是怎么样也洗不干净。水里有花瓣也有泥垢,还纠缠着不知哪里来的长发,与水草牵绊不清,让她手脚都不能自由,洗得很不畅快。
然后,那些头发变成了一张网,是透明的鱼线,纤细而锋利,每个打结处都长着一根针,一下一下,凌迟切割着她的肌肤,她越挣扎,就缠得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