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很早很早以前自己也曾以同样的心情等待过谁。
没错,是半个多世纪前的八月十五的夜晚。
年轻的国政和源二郎驾驶着小船横渡荒川,到达堀切河岸边。那晚的月亮很漂亮,虽然是深夜,天气却很闷热,黑色的江面像油般光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堤坝上的草看上去也很沮丧。
今晚的顺序是,花枝先离家出走,然后来到源二郎身边。
十四号白天,有田家邀请僧侣来家里读盂兰盆节的经文,不知道为什么源二郎也来旁坐了。国政的父母像是有些惊讶,问起源二郎“盂兰盆节不用上供吗”“已经去扫过墓了吗”,源二郎却心不在焉,只是一个劲儿地回答“对、对”。
读经结束后,源二郎迫不及待地把国政拖出屋外,打算现在就下堤坝上船。被源二郎强拖硬拽、紧跟在其身后的国政好不容易才停下脚步。太阳还正当空。
“去哪儿?”
“去接花枝。”
“约定的时间不是下午1点,是凌晨1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