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席玉快气死了。
静默而古怪的气氛在两人中蔓延,良久,陆席玉叹了口气,“不喜欢喝牛奶,那你就喜欢喝药?那些药端你面前,你有哪次喝的?”
“反正我不想喝。”
般姝仰头看他,忽然就笑了,那双偏圆润的眼眸清透漂亮,“其实死也没那么可怕。”
陆席玉脸色忽然就凉了下来。
他静静盯着般姝看了两秒,拿起般姝放在洗漱台上的玻璃杯,一言不发地打开水龙头冲洗杯壁上的淡白色奶渍。
修长的指尖慢吞吞地划过玻璃杯时,带起“咯吱咯吱”的摩擦声。
洗到一半,陆席玉顿住。
他愣了很久很久,指尖紧紧捏着杯子,指甲里的肉色发红,他面无表情道,“般姝,你根本就没想过活,对吗?”
“你根本就打定主意要离开我。”
他声音有点委屈,还有点说不出的暴戾。
陆席玉脾气一向不好。
可般姝不怕他。
即便被他这样质问,般姝仍然很轻松地掀了掀唇,“不是离开你,是离开这个破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