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扬动动胳膊动动腿,五指展开又合拢,甚至下床做了几次高抬腿和俯卧撑,他发现他仍旧可以自如地掌控向寻的这具身体。
向扬躺上床,再次试着用意念返回那处神秘的小空间。然后他发现他不但能回来,而且四周又恢复了那片茫茫的白,而向寻的人格,正蜷缩在一片白茫茫中,睡得香。
向扬回头,发现之前他看外界的那片空洞也没有消失,只是变成了一个黑洞洞的圆。
如果那是出口?
向扬决定做一个实验。
他走到向寻人格的身后,然后对准那个黑洞,飞起就是一脚。向寻的人格没有重量似的,被向扬一脚踢得飞起,向着那个黑洞冲去,然后,在向寻人格消失在黑洞中的瞬间,四周暗了下来,只剩那个好似日全食的光晕。
原来还可以这样?向扬缓缓勾起了唇角。
那一夜,向扬玩得很开心,他至少踹了向寻二十多次,直到天蒙蒙亮,向寻紧闭的双睫开始颤动为止。
接下来的几个月,向扬过得谨慎却也安稳,他没让任何人发现他还存在于向寻的身体里。白天,他跟着向寻学习学校里的各种知识,看着向寻和同学、师长乃至家人们的互动,但同时他也发现了向寻的很多做法甚至很多情绪他看都看不懂,也是在那个时候,向扬才渐渐明白了自己有情感障碍,有些东西,不是他想学就能学得会的;而晚上,在向寻睡着之后,向扬才会出来,利用一到两个小时继续补看一些之前他计划要看却没能看完的书,偶尔会被向父或向母抓到,他也会假装是向寻半夜起夜喝水或上厕所而匆匆关灯蒙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