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睫都落了雪,嘴里的热气一扑,睫毛上的雪化成水珠,让人看不太清前方,山脚下的鱼塘里,不怕冷的鸭子和大鹅,在带着冰碴水里游来游去,看两脚人们急慌慌走来走去。
走来它们嘎嘎叫几声儿,走去它们又嘎嘎唤几声,阿满这些人成了给它们演热闹的人,高高支起的头随着人转动。
一棵树的石榴全部摘下来,阿满从梯子上跳下来,甩甩站僵硬的腿脚,不经意间回头望去。
山间地头,房前屋后已经堆起了一层雪白,枯黄的草叶不知不觉白了头,天地间好似只剩一抹亮丽的白色,扎眼又亮得惊人。
“好了,一板车满了!”莫叔扯着嗓子冲山上的人喊,“我我们推车先把这些送回家!”
不等人回话儿,就推着车压上一地雪白,芳婶想起来她锁了门,赶忙解了腰间的钥匙递给裹着厚袄子的铁头,催促说:“快,把钥匙给你们莫叔他们送过去,家里门锁着呢!”
“哎!”铁头接了急令,脸上满是兴奋,对着一边围着树打转的几只狗子‘嘬嘬嘬’几声,一人四狗疯一般朝山下冲去。
“慢点儿,今天刚换的棉袄摔脏了,你就等着光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