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榭丽舍人潮涌动的街头擦肩而过,在卢浮宫光影璀璨的大厅悠然一瞥,在埃菲尔铁塔灯火通明的塔顶狭路相逢……每一种都在向他宣告:“沈于归你看,离开你,老娘过得很好!”
然而她没有想到,丰满的理想永远敌不过骨感的现实,当她灰头土脸地坐在一望无际的沙漠里打电话跟她亲哥胡亦舟抱怨她走丢了,并且遭到无情的嘲笑时,有人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我这里有水,给你。”
那声音仿佛来自数万亿光年以前,子君恍恍惚惚好一会儿才听懂他的话,她僵着脖子回过头,于那人错愕的眼中看见了自己的模样—披头散发,嘴唇爆皮,那模样分明就是非洲逃来的难民。
她正想捂脸假装他认错人了,他已经开口了:“胡子君?”
反正重逢场景已经这样不美好了,子君索性破罐子破摔,从他手里接过水瓶,仰头一饮而尽。
沈于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女生,她的眉眼一如当年,眼底却有着他不熟悉的疏离。他掐着掌心站了许久,才终于接受她不再是当年那个胡子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