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忧虑。我握紧了他的手,毫无畏惧。命运就是这么神奇,看似毫无关联的案件,却是千丝万缕的纠缠。直面过生死的我已然明白,如果真是这样最坏的结果,有些事情,既然躲不过,绝不要畏缩不前,很多时候,甚至不如冲上去直面,来得干脆利落,于人于己都少了痛苦纠结。
张弛和我的节奏果然同步,他开口,像是在自问,又像是在问我:“一般来说,案子难破,有三种原因。一个是罪犯有经验,反侦察意识强。一个是罪犯是变态,他的作案动机比较难判断。还有就是高智商犯罪,他犯罪的瞬间是冲动的,策划的过程是缜密的,不会露出破绽。我们的嫌疑人到底会是哪种?如果于桢奸杀案的嫌犯就是爆炸案的嫌疑人,说明他至少是在逃的惯犯,把行程暴露,他到底能得到什么?”
张弛眼里的疑惑越来越厚重,我知道他要的是逻辑环环相扣的证据。我回想起来:“如果说,他真的是惯犯,回看询问笔录,注意到一个细节,倒是可以印证部分信息。”
“你是说于桢这个案子对你有启发?”张驰问。
“没错,”我等着他恍然大悟,但他显然还没有从记忆里打捞到任何可用的线索。这也不奇怪,我这个专业勘查人员都平均要花百分之八十的时间在走弯路,更不用说张弛了。
“我注意到的是,于桢提到他离开的时候走路一瘸一拐的。但是现场留下的脚印却和寻常残疾人留下的印记,其实是有本质差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