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居尔与叶卡特琳娜在十分悲伤和互相敬重的氛围中依依不舍地分手了。赛居尔走后,法国国内政局的急骤发展和变化使叶卡特琳娜很快对赛居尔冷淡起来。有一天,又有人在女皇面前提到赛居尔的名字了。女皇不高兴地说:“有一点请注意,我不能原谅这个赛居尔的荒唐行为。呸!他这个人就像犹太人一样,是个地道的伪君子!”她后来还写道:“他在一些人面前把自己装扮成一个民主主义者,而每当场合变换时,他又在另一些人跟前俨然是一个贵族……到我们这里来的是赛居尔伯爵;而到那些煽风点火的自由主义者面前,他又表示追随……而目前,这个路易·赛居尔已经患了国家肺病。”
叶卡特琳娜比任何时候都在警惕她所统治的国家受到法国“麻风病”的感染。以前她就很注意防止这一点,现在她更加关注。1789年11月3日,法国新任驻俄罗斯临时代办热内先生到任了。他到任不久,在写给蒙莫林伯爵的报告中说:“在俄罗斯,叶卡特琳娜的政府采取了一系列防范措施,以最明智的手段,阻止法国的动荡和骚乱波及俄国。关于我国的内部事务,他们只是在公开报刊上摘要报道几条不痛不痒的简讯。而对骚乱的政治原因及其过程,他们尽可能不报,以免使俄国的民众受之启发。在这里的一切公众场合,俄罗斯严禁人们议论政治,传播来自法国的小道消息……这些精心采取的措施,在女皇看来,既是为了拯救她的国家,也是维护君主制的权威。那些一无所有、受人奴役的俄国农民、奴隶们一旦像法国民众那样,站起来砸烂了他们身上的铁锁链,那是让叶卡特琳娜害怕的。在这个国家,已经发生过多次这样的骚乱。他们的最初的行动就是团结起来,杀死那些已经占有了全部土地和财产的贵族们。现在如果再出现这种局面,这个现在看来还算昌盛的国家就会立即进入到最可怕、最野蛮的时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