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剃掉老人满头的银发,因为这银发生得堂皇而又气派,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明澄得像水晶一样的印象。
大脑露出来了,穆老的大脑洁白而富有弹性,根本不像一位七十多岁老人的大脑。这里蕴藏着一代医学大师的毕生智慧,这里面充满了知识的宝藏,然而这宝藏还不知有多少智慧等待发掘,老人家却闭上了双眼。
此时的我已欲哭无泪,老师的嘴角似乎略带着一丝微笑,那意思是说,“庆堂,没有比医生更高尚的职业了,好好干吧!”
想到这里,我浑身充满了力量。我将老师的大脑从头颅内取出后切成两块,一块放在冷冻柜内,进行零下八十摄氏度的冰冻;另外一块储存在一个玻璃器皿中,随后将老师的头部缝合恢复原状。
我将放在玻璃器皿中的大脑处理后,切成薄薄的切片,用福尔马林固定剂制成脑组织标本,供研究所用。我想起穆老一直有个愿望,在神经外科建一个脑库,由于大脑捐献者很少,再加上经费不足,一直未能实现。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完成老师的这个心愿。穆老本人就是脑库的第一例捐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