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得很。”欧也纳脸色通红,心慌意乱,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闯了祸。
“你会唱歌吗?”她说着,走到钢琴前面,使劲按着所有的键子,从最低音的do到最高音的fa,啦啦啦的响成一片。
“不会,太太。”
伯爵在屋里踱来踱去。
“可惜!不会唱歌在交际场中就少了一件本领。——Ca–a–ro, Ca–a–r–o, Ca–a–a–a–ro, nondubita–re[35]。”伯爵夫人唱着。
欧也纳说出高老头的名字,也等于挥动了一下魔术棒,同那一句“跟特·鲍赛昂太太是亲戚”的魔术棒,作用正相反。他好比走进一个收藏家的屋子,靠了有力的介绍才得进门,不料粗心大意撞了一下摆满小雕像的古董橱,把三四个不曾十分粘牢的头撞翻了。他恨不得钻入地下。特·雷斯多太太冷冷的板着脸,神情淡漠的眼睛故意躲开闯祸的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