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有好多话要对他说,但却不知道从哪儿开头。她想到了他们结婚这些年来所走过的路。好像总是坷坷绊绊。为了家庭的幸福,俩人齐心协力,她看到了他的实力和胆略,她看到了他的魄力和计谋。他没有对自己不忠过,也没有从真正意义上来说,鄙视过她。他总是在运用他的一切可以发挥的能力,构筑家庭的未来。她想对他说说他们的孩子,他们不但需要妈妈的呵护,更需要父亲的关爱。他们吃的所有苦,受的所有罪,都是为了孩子们将来的安逸。她想对他说说,希望他不要对自己太苛刻,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就不要超负荷地强行往前。谁都想往好日子上过,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没有莫强求。她想对他说的实在是太多太多。突然地,她有一种难割难舍的情怀。她舍不了他,舍不了家,舍不了孩子们,舍不了左邻右舍,舍不了劳作过的农田,舍不了常常抬头仰望的天空。但这一切好像又全部不属于她。泪水不知不觉地顺着脸颊往下流淌。他轻轻的为她拭泪,还是忍 不住说:“你呀,总好胡思乱想,早点睡吧!”
黑文泰实在抽不出过多的时间陪妻子姚洁了,他有很多事务要办。债务要处理,不至于让债主们把他告上公堂。砖窑场还有好多事务也要处理。砖机的包机问题,烧窑问题,用煤问题。若没有一个全盘的计划,很容易让人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