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月娘,整个案子,她最无辜,救人是出于善心。父母之言,不得不听,与沈修辞的婚约,非沈修辞所愿,可她就真的甘愿吗?没有人问过她的心愿,包括她自己!这是这个时代的悲哀,是女性的悲哀,依附男人,成了她们唯一的活路,所以也容易成死路!”
“我想,但凡这个时代多给女性一些包容,多给她们一些机会,最起码能允许她们依靠自己的双手过日子,月娘以及无数存在的月娘们,就不至于必须得走这样一条死路!”
“再说沈修辞,一介书生,为何敢做出杀妻之事?”
“他的动机是用月娘母子的命赌他可能前程似锦的未来,而他的信心,则来自于对吏治的不屑。他赌仵作验不出月娘的身前伤,赌县衙差使会嫌晦气,直接相信仵作的话……事实证明,他的筹码都压对了!”
“试问,如果不是我们恰巧经过,如果沈修辞不演情深义重,将月娘草草埋葬,如果被有心人效仿,冤死的人只有一个月娘吗?”
“一介书生,都敢如此利用吏治漏洞,难道你们不觉细思恐极吗?”
“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此句名言是一位先辈所言。人若冤死,检验就是死者唯一的最重要的一次开口机会。若草草了之,或技术差劣,听不懂看不懂死者留下的语言,冤案就此造成。死者死不冥目,生者冤屈悲痛,凶手逍遥法外,且大部分凶手会因此更加大胆猖狂,大概率会继续犯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