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让人稍感宽慰的,是虽然冬去春来,额林布的病却略见起色,不再终日卧床。午间阳光好时,令仪命人将榻设于院中,厚厚地铺了狼皮大褥,额林布便歪在榻上晒晒太阳,令仪在身侧相陪,或读书,或玩笑,总是想方设法哄着他。
额林布也深知令仪的心意,他虽不能倾心于她,却着实感激她,也可怜她小小年纪,却不得不扮成一个大人。
碧萱端了一碗银耳莲子羹来,令仪接过,轻轻吹几口,便要喂给额林布。
“我自己来。”额林布起身接过细瓷碗,慢慢吃着。
碧萱笑道:“姑爷别不好意思,那会子病得厉害,哪天不是我们姑娘亲手喂水喂药?哪里又不好意思起来?”话说得把个令仪红了脸。
“碧萱越发反了,竟拿我寻开心。”令仪笑嗔道。
额林布倒不在意,只是笑笑,搁下碗:“这东西甜,吃得嘴里干,元冬,倒茶来。”
碧萱佯装不悦:“我服侍得姑父不舒坦,向来只有元冬姐姐一个人最会服侍爷,可惜她这会子不在,爷是渴着,还是将就着吃我倒的茶?”说着往堂屋里倒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