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猛地一下哭了起来。
“哈!你还在老子面前哭?”男人抄起一个酒瓶逼近女孩。
“哇哇哇……”刺耳的哭叫。
“梆。”一声闷响。
这是回忆。杜途猛然意识到这点。
突然间,整个世界以女孩为中心融成一道流光,所有的一切像是卷入了漩涡,隆隆地融进女孩。杜途也被生生吸了进去。伴随着半睡半醒地感觉,杜途感受到了另一个“存在”——一个人的一生。
我叫周枝花,出生在1973年2月9日,可我害怕过生日,因为在冬天挨打很痛,而且很冷。
是从哪一天,父亲开始酗酒,没日没夜的喝,没日没夜的醉。回家前,要先听清楚有没有呼噜声,有的话就一定要安静,吵醒了他,可就是一顿臭骂,甚至是暴打!有时就算安静也不行,父亲就像一只敏锐的狼,在酒臭熏天的房间里也能嗅到我的气味,然后抖擞精神揍我一顿,再舒舒服服地睡觉去。
为什么!我暗自哭泣,不明白为什么爸爸会变成那样,为什么他要打我?他的每一拳跟灌了铅的沙包一样,打得我一周都抬不起手,全身上下的伤都连成了一块。
有时,他连妈妈一起打,妈妈总是不做声,只是紧紧地抱着我。她的身子随着打击一摆一摆。
想起来了,最开始爸爸不打我,只打妈妈,妈妈受不住就逃跑了。但爸爸还是把她抓了回来。对,就是那一次,枯干枯干,如同柴棍一样的妈妈被爸爸拖回了家。就是那一次,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我冲了出来拦住他,大声喊:“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