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叹道:“霂儿,你我比不得旁人,有什么话,你对朕直说便是,朕怎会怪你?”
“是了,便是陛下说的,咱们是总角之好。”皇后幽幽地道,“可我这里敢问陛下一句,陛下是为什么立我为后的?”
文帝一怔,道:“你从小跟着姊姊,咱们自幼一同长大,立你为后,这想法朕是从没有变过。”
皇后幽幽叹息一声,道:“那么,陛下是因为喜欢我而立我为后的,还是因为从来都认定要立我为后,所以立我为后呢?”
文帝又是一怔,竟答不出来。皇后回头又是嫣然一笑,道:“这都是我多话了。世间女子最大的福气,我已经占全了,再要多的,上天也不容我了。”
文帝望着皇后背影款款而去,良久,终于叹了一口气。赵海悄悄进来,道:“陛下,这夜深了,该歇息了。”
文帝嗯了一声,道:“是夜深了。”
赵海又问道:“陛下是宿永安殿呢,还是……”
文帝沉默半日,道:“既说了夜深了,就宿永安殿便是了。”想了一想,又道,“前儿疏勒又进贡了若榴来,给凌羽送些去。”
赵海哎了一声,道:“陛下,那可是什么都不吃呢,送过去的都丢一边了。已经在九华堂哭了一晚了,您要不去看看?”
文帝道:“连吃都不吃了?有什么哭的,越长年纪越回去了,真以为他才八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