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肃与阮凌锡位列文武官之首,二人皆看向了空空的龙椅。墨肃双手环胸弄皱了身上的黑灰肌理朱红绣就的大司马朝袍,剑眉挑看向另一侧衣袍平展的阮凌锡,星目与冷眸相看,虽是夏日,闻政殿渐渐聚起了摄人寒气。
回勤政殿后,元瑾从薛漪澜处得知魏元琥被囚禁在桃林行宫,心生大怒,听不进薛漪澜极力辩解阮凌锡是为了救魏元琥。
她宣了阮凌锡前来,厉色质问道:“是否真要把我囚禁在皇城,做一生的傀儡皇帝,你方甘心!”
阮凌锡对昨日醉酒后说了什么有些模糊不清,元瑾急欲跟随墨肃远走高飞刺痛了他。想起昨夜元瑾并未宿在勤政殿,他分不清心中是痛还是怒,冷声回道:“你若是想保住魏元琥的命,最好在你可以牵制魏元珩的兵马后再禅位于他!”他拂袖而去,不忍再看一眼元瑾此刻的神情。
殿庭中绿树荫垂画檐,他寒玉面容愈发冰冷,紧握的双拳弄皱了平展的大司徒朝袍。不应是炎炎烈夏么,为何他周身冷若冰寒。
高处不胜寒,他已手握大魏国近一半的皇权,却越发带不走她。他不懂放手,只懂相守。此生,他宁愿看着她与墨肃同悲同喜,她悲他亦悲,她喜他便喜。他守了她六年,从不争到权倾朝野,手中权势尽为她所夺。如今,他虽不想看她如此痛楚,却仍不愿逆了心意用手中权势助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