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没哭。
她说:“还不一定呢,我哭了,宝宝会怕的。”
下雪了,狂风刮过冷清的街,康帅牵着郑明明的手离开的时候,我看到她小小的背影,那么无助,像一个顽皮的孩子忽然迷了路。
当袁熙在做复健的时候,我一个人呆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手里紧紧地握着手机。
与此同时,郑明明正坐在妇幼医院的主任办公室里,身后站着她的父母和丈夫。
这是星期一的早晨,阳光灌满了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屋子,郑明明看见墙角立着一棵圣诞树,上面挂满了七彩的小灯泡和系着金色缎带的蝴蝶结。她还看见有一小片光斑落在主任的额头上,它慢慢地向左移动,慢慢地、慢慢地,然后,她看到主任的嘴一张一合地在说着些什么。
短信传进来的时候,我不自主地抖了一下,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猛地推了一把。
走廊里有点儿冷,我握着手机呆呆地坐在那里好久好久,终于,小声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