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瓮声瓮气道:“夫人这是做什么?”
“借你肩膀。”陆凝回答得相当正义。
“我又不是女人。”
“流泪不是女人的特权,男人也可以哭。”
“我没哭。”
“嗯,李狗子最坚强。”
“夫人!”李婴夙有些恼怒。
陆凝拍着他的背,声线是难得的温柔:“我的夫君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他从不计较别人的伤害,总是用最温柔的一面去对待世上的刀风剑雨。”
“我哪有这么好。”
“有的。”陆凝如数家珍,“不老族的人害过你,你一样将他们养在天霁谷。李阎早已不是当初的阿昭,你却记着戚姨和他的恩情,替他担下了所有恶名。余千卫和你交好,你便愿意替其护全余生,保住其身后清誉。这些都是你用命换来的。还有关越他们,不也是因为你才能在阜城大展拳脚吗?”
“换了别人,难道就不会这样做?”
陆凝默了默,答:“会。所以,余生选择了谅解。所以,吾道不孤。”
李婴夙喃喃念着最后四个字,抬起头笑了笑:“夫人说得有道理。夫人的口才,真是比世上任何刀剑都要锋利。”
“谬赞。”
李婴夙扣住她的五指:“无事一身轻,现在,夫人想做什么?我陪你。”
“便去看戏吧?”
“好。”
两人手牵手回了城,惹来路人无数羡慕嫉妒的眼神。李婴夙目不斜视,脚下步伐嚣张得六亲不认,时不时还嘚瑟地冲着旁人说:“这是我夫人,漂不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