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点或许得到反对,这对康德来说都是真的——但之所以如此,只是因为他仍然不是充分现代的,还没有完全走上祛魅之路,或没有抛弃掉基督教神学和古代哲学的所有残余。[3]我前边提到的另外的观点,即如何面对无意义的宇宙以无畏而清醒的态度看待我们的尊严呢?我的观点是,某种类似的东西仍然在这里起关键的作用。那就是,那些持这种观点的人有人的尊严感,这种感觉严格说来在于他们不受安慰和恐吓地面对漠然的无限世界,通过远离他们自身无意义的地点和存在,以这种理解它和超越它的方式,发现他们自身生活目的的能力。帕斯卡尔用他的思想芦苇的想象,早就说到这点。人可以被宇宙湮灭,但他的伟大就在于他自知地接受之。在这里某种东西激起我们的尊重,而这种尊重就是命令。或者,如果它不能彻底推动我们,那么它就不可能是我所接受的善的概念。人道主义离康德主义,要比想象的近。
当然,另一种重要的变化出现在内在化上:命令的动力从爱转向尊重。或许我们可以说,在亚伯拉罕的上帝所要求的爱和敬畏的混合物中,面对我们的分解力量,只剩下后者了。这是用我们词汇中的中断来标明这点的另一个理由。这还是不在乎这种中断,再次提出我们并未丧失看法的连续性。我不在乎,即使人们说现代的内在人道主义没有构成性的善的地位,像前现代理论的道德根源根本就不起作用。但是,某种东西起着类似的作用,这仍旧是真的。那就是说,有某种规定着高级行为和动机的东西相关联,即我们作为“思想芦苇”的能力;我们对它的沉思,能激发准予我们实践高级东西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