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应风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吴和,知道咱为何来找你吗?”吴和顾不上回答,只是问:“你们把赵金凤弄到哪里去了?”陈应风道:“到她该去的地儿。”吴和问:“究竟在哪里?”陈应风道:“东厂。”吴和倒吸一口凉气:“咱与赵金凤对食儿,咱干爹是知道的。”陈应风冲着番役说:“去,给吴公公倒杯热茶。”
番役出去又进来,把热茶递给吴和。吴和接过就喝了下去。陈应风道:“吴和,你还有半刻的活命。这茶水里加了毒,毒性很快就会发作,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了。”吴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陈应风啊陈应风,咱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谋我性命?”陈应风厉声道:“不是我,是你干爹冯公公,你坏了宫中规矩,你干爹容你不得!”
陈应风带着番役们跨出房门扬长而去。吴和药性发作,边捂着肚子边呻吟道:“干爹呀干爹,咱吴和变成了厉鬼,也要把你……”他在地上抽搐着,口吐白沫而死。
熹光初霞。乾清宫内,乾清宫管事牌子孙海站在床前给朱翊钧穿衣服,李太后站在一边。孙海拿出一件簇新的龙袍,朱翊钧看了看龙袍,说:“这件袍子太新了,朕不穿。”李太后微笑着问他何故,朱翊钧说:“上午,朕要习字,这么新的袍子,万一染上墨迹,就洗不掉了。孙海,你去给朕找一件旧袍子来,越旧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