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苏他们都喝了好几轮了,丁胜男才来,画得烈焰红唇的,穿着貂皮大衣,像座山雕的姨太太,这是老苏说的。丁胜男反驳,说:为什么不像座山雕的老婆而是姨太太?老苏说给座山雕当老婆她还不够胖,也不够老,再就是她太漂亮了。
丁胜男很受用,端杯就和老苏碰杯,说,就冲这句话,她认下老苏这朋友了。老苏就冲杜沧海竖大拇指,说怪不得你不喝酒呢,原来带着杀手锏。又说,跟俄罗斯人打交道,只要有酒,就没有办不成的事,俄罗斯人喜欢喝酒,尤其是高度白酒,遇当市场管理人员和警察刁难,塞两瓶高度白酒比塞钱还管用。
丁胜男就不可理喻地呵了一声。
杜沧海问老苏,为什么俄罗斯人看上去都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好像这世界欠了他们几百万。老苏说俄罗斯人就这样,整天板着脸,看上去很不好打交道,但,其实不然,俄罗斯人内热,也喜欢帮助别人,但就是不爱语言表达,等你和他们混熟了,会被他们的热情吓着,当然也有很差劲的,但毕竟少数,你得祈祷自己千万别碰上这号的,要不然,遇上一个,就够你受的。
丁胜男就问他遇没遇上过。老苏说刚来那会,租了一俄罗斯人的房子,房东就是个脸皮特别厚的俄罗斯人,因为楼上楼下地住着,他也想和房东搞好关系,请房东吃了几顿饭,结果,坏了,从那以后,房东就经常来蹭饭吃,买不起洗衣机,见老孙有,就隔三差五把脏衣服丢到楼上,让老孙顺手给洗了,这倒没什么,外套衬衣什么的,扔到洗衣机里就行了,可房东连内裤袜子也往老孙这儿扔。别人贴身穿的东西,带着体味和分泌物,老孙觉得恶心,不愿意放洗衣机里洗,就给扔洗脚盆里泡着,兑点洗衣粉找根棍子给搅搅就算洗了,晾干还给他,可没过多久,房东说老孙有传染病,非要赶他走。把老孙弄得莫名其妙的,有心和他理论,语言又不通,加上只身在外,再大本事也斗不过地头蛇,就忍气吞声搬了,后来才听说,房东穿着他洗过的内裤,鸡鸡又红又肿,去看医生才知道是霉菌感染,就怀疑老孙也有这毛病,给把他衣服混在一起洗时给传染上了,知道原因后,老孙笑得不行,就明白了,问题就出在他用洗脚盆给房东洗内裤上,因为他有脚气,可他不知道脚气会往鸡鸡上传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