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反感了吗?”
我摇了摇头,“不,我不至于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有些认真地说,“我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你让她帮助我,我的双腿没有残废,我的左手还能用,这一切,说得坦白一些,都是你给我保留的,我很感谢你,但是,除了感激——”
“你不要说得太绝对。”他突然站起身打断我,“别说得太绝对。”
我站起来,他竟然小退了一步,“安桀,我不需要你感激我,我只希望你看到我时不要再闪躲,认真看看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自认那些年不欠谁什么,却没想到一直在受他庇佑。我口口声声说着恨,却又受着他的恩。
我重新坐下来,用双手撑住了额头。席郗辰跪在我前面的地毯上,平视着我,“安桀,你不开心不是因为我吗?发生了什么事?”
“Mary得了血癌,已经是晚期。”我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红了,我跟Mary虽不常来往,却似亲人。她跟我坦白了当年对我照顾有加是因为有人的“拜托”,她跟我说“孩子,对不起”。
“她可能活不到今年的圣诞节。”
席郗辰将我抱住,轻声安慰:“你去看她……你要是乐意,我陪你去。”
“她不让我去。”我今天太累了,不想再去想我跟他之间的事,也不管他将我抱得有多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