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连泽拉着母亲出来,一边走一边低声劝:“先避一避,我们到底是一家人,等爸气消了就没事。好在东西都送出去了,也不枉这一番折腾。”
阮夫人余怒未消,但是打心底里松了一口气。左右是达到了目的,其他的就不用计较那么多了。在丈夫与儿子之间,她还是选择信任儿子多一些。
绿油油的草地上,一条大狼狗舒舒服服地蜷缩成一团晒太阳,半眯着眼,露出一道棕色的眼缝。阮连昊骑着单车从铁门外溜进来,碰见在打盹儿的丫头小雨,唤她:“你们大小姐在吗?”
小雨揉着眼睛跳起来,“啊?四少怎么从后门进来了,您可是我们的贵客呀!”
“这边不是更近吗?”阮连昊停下车,朝她挥挥手,“你别忙,我自己上去就好了。”他轻快地跑进去,摘下鸭舌帽拎在手里把玩。他刚踏上楼梯,小雨喘着气追上来唤他:“四少爷,这是贵婶给小姐的信,麻烦四少顺便带上去吧。”
“好。”阮连昊爽快地答应了,接过信来,掂了一下很轻。他瞥见信封上的字迹,心里涌起一团疑云。贵婶不识字,怎么会给苏钦玉写信?况且他们关系很亲近,也用不着写信联络。小雨已经出去了,此时客厅里也空无一人,他在一种不良预感的驱使下拆开了信。信上的字迹苍劲有力,分明是男人的,内容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工人俱乐部与夜校被封,十日晚长沙来人,务必在明日之前来我处商量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