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舟放下手中茶盏,又将宋锦茵的那枚玉佩握在手中。
小姑娘的话又一次在耳畔回响,带着不满,只想同他划清界限。
可小姑娘却又不会只为着自己。
她有她的明事理。
明明心里有气,却又话锋一转,乖巧地同他说着心中的猜想,为着这座她并不太熟悉的城。
许是因着那位曾经的安阳县县令,也许是本就吃了太多苦,不愿再见颠沛流离。
哪怕只是猜测,她也一字一句说得认真。
裴晏舟想,这就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姑娘,整个世间都无人能比。
外头逐渐又恢复了热闹。
仓凛的声音停了片刻又响起。
“主子,您的手?”
裴晏舟回过神,这才想起手上被茶杯划破的伤痕,干涸的血色瞧着颇为吓人。
可裴晏舟只是轻笑了一声,目色沉沉。
宋锦茵说不在意他同谁在一起,可他在意。
他身侧不会再有旁人,而宋锦茵,也绝不可以再有其他人。
“无妨。”
裴晏舟抬手,“若我没记错,易家是在钱太守离开后,才逐渐坐稳如今的位置......你去查查两年前赈灾款一事,还有易家商行账本,看看能寻到多少。”
男人说罢便起了身,掀帘准备下马车,惊得仓凛赶忙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