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带来的不是啥好吃的,是妹妹拾草。
爹说,他是在西沟口子捡的,包袱扔在路边草丛里,把他给绊了一跤。回过头一看,竟是个娃。“这年月,得条命可不容易啊,好事咋就全让我给碰上了。”爹的话语里,掩不住地溢出一股子喜悦。一听是妹妹,拾粮当下喜的,非要抱一抱。爹看着他的样儿,说:“粮,好好操心你妹妹,长大了,给你当媳妇。”
就这句话,一下让他觉得妹妹重要起来,比啥都重要。
哪知……
拾粮摔摔头,将手里的甘草又栽地里。药师刘喜财说:“闲的,人挪活,草挪死,哪有断了根还能再活的?”
拾粮一阵茫然。
农历六月二十一,副官仇家远突然出现在水家大院。
副官仇家远瘦了,黑了,目光,也变得有几分迷茫。
比之刚来青石岭,简直成了另一个人。一辆马车跟在他身后,仿佛这一趟,他走了不少的路。
水二爷一听见信儿,立马从院里跳出来,堵在院门口说:“姓仇的,你想走就走,想来就来,把我青石岭当成什么地儿了,啊?我这是车马店还是你仇家的茅厕?”
副官仇家远没吱声,指挥着车上的人往下抬箱子。
水二爷骂了几句,不见仇副官有所回应,心里,气更大了。
冲院里喝了一声,就有拴五子几个跳出来,虎视眈眈地盯住仇家远。
仇家远这才道:“二爷,气大了伤身,有啥话,进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