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后来思考所发生的这一切时,我问我自己,我那时的观察力是不是不够敏锐,竟没有看出查尔斯·思特里克兰德身上有任何与众不同的地方。我想,时隔多年,我累积起了较为丰富的人生阅历,但即便我在刚认识思特里克兰德夫妇时就有了今天的人生经验,我也并不认为我对他们的判断会有所不同。只是因为我已经知道了人性是很难估摸透的,如今才不会像那年早秋刚返回伦敦听到下面这一消息时那么吃惊了。
回到伦敦后还不到二十四小时,我就在杰尔敏大街碰上了柔斯·瓦特尔芙德。
“你看上去很高兴,很开心,”我说,“你又有什么好事了?”
她笑了起来,眼睛里流露出我早已熟悉的幸灾乐祸的神情。这意味着她又听到了某个朋友的丑闻,这位女文人的神经和直觉都活跃了起来。
“你见到过查尔斯·思特里克兰德了吗?”
不仅是她的面孔,她的整个身体都好像被她调动了起来。我点了点头。我纳闷这个倒霉鬼是在证券交易所蚀了本儿,还是被公共汽车给撞了。
“你说,是不是太可怕了?他把老婆丢下,自己跑掉了。”